魏琛

甚至连北极更新都没有了☃
【文被屏蔽了80+篇/补档随缘】

《坠星》[全职/黄喻]

◎Written By 颜未臣

[黄少天×喻文州]

❀《沉睡的长庚星》未收录番外/哨向设定

❀这个告白会哭的黄小天真的是攻(。

❀码字BGM:《love》Finding Hope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事——他带着他的过去、现在,还有无数未来一起……来到我的身边。”

 

 

 

 

 

他是在一股浓郁得呛人的消毒水中缓缓睁开了发肿的眼皮。打着晃的白炽灯管激得他立马又闭上了眼,生理性的泪水从颤抖的睫毛中溢出,从眼角滑落,打湿了白色的枕面。

脑中一阵阵发作起令人反胃的眩晕感,淡淡的血腥味与不清洁的臭味从头皮上散出,脏污的头发打着结,乱糟糟地被绑在绷带下面。

黄少天花了几分钟才想明白自己的处境,作为伤病俘虏,待遇也确实算得上不错。他动了动夹板下的手指,虽然迟钝但仍有知觉,四肢尚算健全,没有因为爆炸而缺胳膊少腿,他庆幸地松了口气。

虽然精神海里仍有躁狂后留有的余痛,安哥拉狮趴卧着陷入沉睡休养精神创伤,状态不能算好,但黄少天安慰自己,比起那些没能睁开眼睛、变做一具尸体的其他人,他算得上幸运。

每隔三个小时,护士就会来巡视一次,医生每天早上九点和下午三点定点查房,作为哨兵的黄少天自清醒意识之后,在药物作用下恢复极快,三天便能下床、生活自理。

唯一不好的是单人病房太过安静了,医生护士话极少,除了交流病情什么都不会多说。没有电视没有广播,甚至连窗户都被封死,他只能靠在磨砂的窗玻璃上瞧瞧外面模糊的影子。入目之间全是如雪的白,初夏时节,却令他不自觉的发冷。

没人告诉他待他病愈后会如何,他擅自压下对未知的不安,乐天的本性使然,在精神体恢复之后,他成天抱着它有事没事絮絮叨叨。

他的安哥拉狮子还未成年,但体长已近一米五,茶色的浓密被毛散发着被太阳晒饱的味道,长长的棕色鬃毛有些扎人,刺痛着他脖颈上的皮肤。但黄少天不介意,整个人躺在它身上,一只手不断抚摸着它的下颌,小声地说东又说西,狮子对他的回应只是偶尔拍在他手臂上的尾巴。

喻文州打开病房看到的正是这一副景象。

穿着蓝白条病号服的病人不好好躺在床上,靠在卧在床脚的大狮子身上,懒洋洋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昏昏欲睡。

黄少天起初还以为是戴口罩的面瘫医生或者护士,结果抬眼看去,是一个军装笔挺的青年,肩上没有佩衔,手臂里夹着份档案袋,五官温润并不惹眼,但无框眼镜下面是一双温柔漂亮的眼睛,黑色的碎发从鬓角和帽檐下探出,显得有些不那么正式。

青年一时看愣,被消毒水浸淫许久的嗅觉闻见了一道像是初雪又像是泉水里的冷莲一般的味道,那是向导的信息素。

……并不陌生。

喻文州摘下帽子抱在怀里,将门关好,在他怔愣的目光中缓缓走到他面前,然后蹲了下来。

脑子里一团慌乱的黄少天几乎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一股脑呆呆地看着男人,只觉得男人蹲下来的时候仍然笔挺,上衣下摆沿着腰线展出几道深深浅浅的褶皱,他露出来的脖颈线条好看、肤色白皙……黄少天慌乱地坐好,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而他身后的安哥拉狮子稍稍从爪上抬起硕大的头颅,琥珀色的眼睛倒是比起主人来得镇定,静静看向对方。

“伤好全了吗?”喻文州温润的目光看向他拆了夹板的左臂和肩膀。

黄少天张了张口,第一声发出来又涩又哑,他赶紧清清喉咙道:“好、快好了。”

喻文州看他这么紧张,倒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抱歉,最近很忙,一直没能来看你。”

“……不、不会。”

“谢谢你。”

喻文州平静地看着他,看他被剪短的发,眉间额前一道新愈合而透着粉色的细小伤痕,封闭的室内充满了太阳一般干燥而清爽的味道,年轻得有些稚嫩的哨兵甚至于脸颊有些尚未张开的圆润,亮得像星的眼睛里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还有对世界的好奇,此刻正忐忑地偷偷打量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尖像是被风拂过一样,有一点不为人知隐秘的欣喜。

黄少天后知后觉对这声感谢发出了疑问:“啊?”

男人又不知为何而微微上翘眼睛,他的眼尾有一道好看的笑纹,衬着一点睫毛的阴影,透过镜片望去,令黄少天瞧得简直要痴了。

“还记得吗?你那天救了个人,你单手背着我,到处都是硝烟和火焰的味道,失去意识前我只来得及看见了你的狮子冲破了墙体,温暖的阳光扑了进来……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喻文州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缓缓说道,“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喻文州。”男人朝黄少天伸出了手。

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黄少天握上去的时候还有一些凉。

“我、我是黄少天……那天我本来也要出去,救你只是顺便,不用、不用谢的。”

只是一句话便叫喻文州窥见他心底的赤诚和善良。

那场悴不及防又来势汹汹的爆火乍中,受着伤的年幼哨兵是如何推开压在向导身上的钢筋水泥板,单手背起他,匆匆向着外面奔跑……

不算宽厚甚至有些削瘦的脊背,金黄色的发梢在火光里反射着晶莹的光,他们受着伤,血液互相浸染在一起,心脏在濒死之际剧烈跳动,想要努力挽回生命力的失去。

哨兵属于正被军部清洗的Judas,向导属于正清洗Judas的军部,他们立场迥然不同,并没有任何救助的义务。

黄少天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么值得夸耀的事情,甚至于根本没能记住自己在那个即将倒塌爆炸的基地中救出的向导到底长什么样子。那段记忆对于他过分混乱和模糊,身体下意识替他遗忘了伤痛的细节。

直到今日,向导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

暖色的光线争先恐后地从他身后涌了进来,模糊了冷硬的军服边缘,眼里含着一点温暖的浮光,笔直的长腿被修身的军裤锁在其中,最终含进了黑色的筒靴里。空气里浮着属于他的味道,像雪像莲般沁人心脾。

他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望着他的眼睛是温暖的。

核废区的人,要么恶,要么妖,几乎将人性贬进了地底,轻得不像命。为了活着,他们已经交付良善与礼仪,惯于用利益拆分人情,像行尸如走肉。

他生于那里,走不开离不去,总是格格不入。

可魏琛只需一眼便看到了恐慌的他,他说:“不需要拙劣地模仿什么,做你自己就好。”

作为长者引导他的向导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一点点为他维持着自己身上的某些东西,在他逐渐长大的现在才慢慢明白,那有多珍贵。

这天,喻文州关心了几句他的身体恢复状态便离开了。

离开前,在黄少天殷切的目光里,喻文州忍不住摸了摸他那一头柔软蓬松的黄毛:“再耐心等一段时间,我来带你走。”

莫名的感情像是忽然煮沸了的水,在年轻哨兵的心上咕嘟咕嘟地沸腾了起来。

他点着头,笑得那么灿烂,站在失去自由的病房里就像是一株茁壮的树,展开了翠绿鲜嫩的枝叶,恨不得倾其所有都奉到喻文州面前。

喻文州在他那样坦诚的目光中感到了一分异样的冲动。

他悄悄握了握拳,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告了别。

在闭紧的门后,他靠在门上多站了几秒钟,左右站岗的卫兵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在那样糟糕的地方,也仍然有这样像太阳一样的青年,赤诚得令人有些不忍。他还未学会掩饰,笨拙得令人心软,干净明亮的眼睛里满满地都是钦慕的目光,却不自知,说话还那么的小心翼翼。

喻文州无法克制自己深藏骨子里同样真诚的温柔和善意。

几乎忘了自持。

熄了灯的夜晚,黄少天一个人在被窝里断断续续地同地上卧着的安哥拉狮说话,在黑暗的阒静里倾听着外面走廊里模糊的脚步声和白炽灯管吱吱叫声,偶尔还有墙体中的管道传出的流水声,直到他阖起眼皮,就像是日与夜的颠覆,他终于进入了睡梦。

深夜漫长而短暂,天上繁星拱月,加班忙碌的喻文州终于耐不住点起了一支烟,第一口就被呛了一大口,他极少极少抽烟,并不熟练的吐出烟体,感受着肺部的焦灼感,凝神对着屏幕中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了很久。

没多久他便又忍不住走神,想起那个目光清澈而明亮的年轻哨兵,他尚未长成却已肢体雄壮的狮子,那个布满硝烟和火焰的废墟中撑起他全部重量的瘦削肩膀,他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在转椅上烦躁地转了一圈,喻文州克制不住那个并不明智的念头,他往常不是这样冲动的人。

属于向导的精神体就在此时出现在他怀中,雪白色的皮毛如同他淡漠的性情,柔软却并不亲人的雪貂抬起上半身与他对视的,尾巴竖起,尾稍唯一的一点黑色在有些模糊的屏幕荧光里晃了晃。它极少出现,如喻文州深藏的内心一般,它终日藏匿并不见人,只是在难得的某些时刻出现在主人身边。它亲昵地窜上了喻文州的肩颈,盘住了他白皙而颀长的脖颈,毛绒绒的吻部在他的下颌蹭了蹭。

喻文州明白了它的意思,他熄了那支抽了不到两口的烟,摸了摸它的头颅。

隔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黄少天终于再次见到了来访的喻文州。

期待许久的见面使哨兵十分兴奋,脸颊上的红色一路蔓延至耳后的皮肤,金色的发下是他红彤彤的耳尖,倒是有几分傻气的可爱。

“喻、喻长官好!”他雀跃地跳下床,早已恢复的哨兵仍然被困在这个与外界缺乏任何沟通的病房里,连日的低迷情绪因为向导的出现而一扫而空,喜悦来得自然而然、简单得过分。

站定的黄少天才来得及仔细端详面前的男人,眉眼之间是难掩的疲惫,他下意识皱起了眉。

喻文州看着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他平静得过分,唯有镜片后那双温暖漂亮的眼睛足以表现出一点欣喜,柔和的向导信息素缓缓包围了面前的青年,它像是偌大雪山里盛开的一支莲,混合白雪冷冽的味道缓缓散出的暗香,安静而悠长。

足以抚慰哨兵的焦躁。

黄少天看着他,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情绪灌满了胸膛,令他瞬间红了眼眶。他根本无法解释这股忽然而然汹涌的情感,他既找不到任何一个词去形容,又无从寻找这情感来源的缘由,它油然而生,从他的血液、他的骨缝间渗透了出来,唤动着他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得迅疾。

喻文州像是明白他所想一般,抚上他的侧颊,微凉的指尖和带着暖意的掌心贴在他的面颊,似乎在传达一些什么。

“我……”

“我、我……”

他们不约而同地开口,却在怔愣中又停住了声音。

喻文州想要收回自己的手,黄少天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迅速地摁住了他的手背不让它离开,他的眼里是渴求和委屈,更多的是不安。

“长官,我、我喜欢你……对不起。”

他的眼睛里霎时涌上热泪,覆在他明亮好看的眼眸之上,像一汪泉水,要将人吸进里头的漩涡里头去,吞吞吐吐、笨拙生涩的告白耗尽了他这十八年里鼓起的最大、最大的勇气,他既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想要望着他。

在这样紧张的时候,喻文州却笑出了声。

他的嗓音一向温润稳重,笑起的时候却带着一点俏皮的上翘尾音,听起来有些坏,却更加动人。

向导朝他更近了半步,用未被握住的另一只手搂住了年轻哨兵的后颈,将之搂入怀里。体温隔着薄薄衬衫或是T恤交融的瞬间,哨兵差点无法呼吸,反应过来之后松了手,用力地搂紧了向导的腰背,没控制力道的后果是向导发出的一声痛呼。

黄少天赶紧松了手,一直含在眼睛里的那滴泪终于是掉了下来,弄湿了喻文州的衣领,他难过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便被喻文州轻轻拍了拍背脊。

“不要对不起,我也……心悦你。”

他的声音带着宠溺,低音入耳,令黄少天半边身体都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哭了。

胸膛里像是有无数只小鹿疯狂撞击着皮肉,想要冲破身体的桎梏撞进喜欢的人的怀里。

他喜欢自己,他竟然也喜欢自己,这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黄少天又重新、小心翼翼地搂住了喻文州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小心地呼吸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梦就醒了。

他对他一见倾心、刻骨钟情,见不到的时候只好焦躁地在房间里一直做俯卧撑,累了便赶紧去梦里寻他,有时会梦见他们相爱缠绵,又有的时候单纯只是梦见和他说话,却都一样开心。

“你是真的吗?我会不会又在梦里,等一下天亮就醒了……以前老大说哨兵做事要主动点,我们才刚认识,现在说了怕你不喜欢会生气,可是我又忍不住……怎么办啊,我为什么这么没用,都忍不住这点喜欢……”黄少天前言不搭后语地轻声念叨,言语里尽是慌张无措,喻文州没有打断他,只是安静倾听,然后安抚般地揉了揉他后脑。

喻文州听着他说的话,只觉得连自己都快要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他从未为任何一个哨兵停留过目光,更未想象过未来另一半的模样,只是此刻,他怀抱着比自己年轻四五岁、初初长成的毛头青年,浸在他身上太阳一般干燥温暖的信息素里,一颗柔软的心脏沉溺在被需要和被爱恋着的满足中。

他为他的善良赤诚动容,也为他纯粹的爱意沉迷……他宛如黑暗中盲目的飞蛾,情不自禁向着单纯热烈的火焰扑了进去,但这速度太快了,快得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当这个拥抱结束的时候,他与黄少天对视着,额贴着额,在对方充满爱意的目光中,他轻轻吻了一下黄少天的嘴唇,意料之外的柔软,他没有闭眼,所以看见了对方吃惊怔愣的眼睛究竟有多么可爱,眼睛一弯,他大胆地……

迟钝的青年终于找回了本能,大力地拥住他,回应着。宛如一头才学会捕食的野兽终于张开了獠牙,他凶猛地缠住了猎物……信息素搅动在一起,呼吸时的热气甚至将向导鼻梁上的镜片蒙上了一层雾,直至结束,喻文州才抬手牵住发梢晶润的发丝勾在了小狮子的耳后。

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唇,有一道对方咬出的小口子,渗出了淡淡的血丝,又咸又腥,微微作痛,但更令人兴奋。

才看到那道口子的黄少天腾的一下脸就红了,伸手摸了摸那里,一双明眸里尽是心疼和愧疚:“对、对不起,我有点控制不住……”

“少天,不要总是和我说对不起,”喻文州摘下了低度的无框眼镜,主动地凑上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看着他无声地一笑,“你在那个地方出生、成长,根本还没来得及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有许许多多不一样的向导,我只是其中无趣的一个,还有很多会比我好……你还小,你只是刚刚好,先看到了我。”

意识到喻文州想要说什么,黄少天不安地攥紧了他的衣服,下意识地摇头想要反驳,但喻文州并没有马上把话语权让给他。

“你和外面的人太不一样了,你不知道你有多好……连我都忍不住被你吸引,还是这样短的时间,我怕你是一时情迷,我也是,所以这么久了我才来找你,对不起。”

“没有!你很好!我一直想你,我一直想你,我只怕你不会来……我不会喜欢别的人,”黄少天指了指自己的左边胸膛,“这里都是你,从见到你起。”

咻的一声,不知道是谁悄无声息埋藏下的烟花蛮横无理地将所有情绪燃烧到了沸点……喻文州又想要吻他了。

冲动是爱情的第一个开关,所以一向理智他的才会毫无理智。

他亲吻了哨兵的唇尖,只是单纯的亲吻而已。

“谢谢你喜欢我。”

喻文州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被他爱着的自己。

那一天,黄少天牵着喻文州的手第一次从困了他许久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廊上的风除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盛夏栀子花的甜香,阳光追逐着他们的衣角和影子,知了的喧嚣鼓动着爱恋的心,几乎溢出的情感仍然肆无忌惮地膨胀着。

……为本应送回核废区的俘虏取得永久留下的国籍,喻文州交换了从军不久攒下的所有功勋,还递交了一份无法撤销与更改的结婚登记申请。

照片上留下的,是十八岁的黄少天和二十一岁的喻文州。

几年后再次重逢魏琛的黄少天,已经顺利从哨兵学院毕业,加入了郭明宇暂时带领的部队。他的五官里褪去了年少时的圆润,线条更为深邃鲜明,一双杏眸明亮如星,蓬松柔软的金发宛如太阳一样耀眼,穿着齐整的军装英俊逼人,他身后跟随着的安哥拉狮已经成年,体长近两米,硕大的头颅顶着茂密的棕色鬃毛,琥珀色的眼睛冷漠而威严。

他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哨兵。

他的向导引领着他成为他想要成为的人。

喻文州始终是那副深藏不露的样子,温润谦和,却总在被他亲吻时难掩温柔地弯起眼睛,虽然没有直白的吐露爱语,但那双眼睛令黄少天知道他一如既往地爱着自己。

黄少天无数次都庆幸那个年少拙笨的自己,救了他的命,打动了他的心,从那时至今、乃至漫长的以后,他们都会在一起。

 

魏琛喝着黄少天孝敬的热水,在漫天的雪地中眨了眨犯盲的眼睛,听着忽然犯起傲娇病的臭小子絮絮叨叨说起他的文州。

嘴里嫌他不娇小可人,那眼睛倒是别盯着人家发光啊?!

魏琛无语地顺着黄少天的目光看向不远处坐在帐篷口整理武器的喻文州,裹得像熊也没什么好看的,他伸手摸了一下小哨兵的额头:“好像还有一点低烧,消炎药吃了吗?”

“吃了,之前的伤口有点发炎,应该影响不大。”黄少天摸了摸伤口所在的侧腹,天寒地冻的,也感觉不到什么特别的痛。

“去文州那儿吧,我去睡会,眼睛疼。”魏琛喝完了那杯热水,把杯子往黄少天怀里一递便往帐篷里倒。

“哦!老大你休息吧!”黄少天拿着杯子转身想和魏琛道两句别,就见对方嫌弃地摆了摆手,他笑嘻嘻地给人拉紧了帐篷的拉链,走进了飘着小雪的雪地里。

脚底踏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喻文州听见声音便抬眼朝着来人望了过去。

英俊的哨兵带着灿烂的笑容,极光过后平静的夜空闪烁着繁星,在他的眼眸里碎成了片、化成了河,缓缓向他流淌而来。

喻文州望着,直到一片暗色覆了下来,唇上一暖,哨兵忽然亲了自己。

“怎么了?”他问。

黄少天摇摇头:“就是想你了。”

“我们又没有分开……”喻文州闻言轻笑出声,眼尾弯起,那道细纹向上展开像是一段隐秘的阴影,将他们所有相望的时光通通宝贵珍藏。

“文州,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喻文州一愣,迎上他满是星星的眼底,那些情感一如往昔般赤诚热烈,在他的胸膛里翻涌荡开,颤得他指尖一抖。

黄少天笑嘻嘻地在他面前蹲下,像个孩子一样又吻了吻他冰凉的鼻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宽厚的肩膀足以背负起他们的世界,可每次这样望着自己的时候仍像第一次见他时的少年。

喻文州弯起唇角,伸手抱了抱他。

在这漫天细雪的寒冷极地里,他要为他坠落凡间的小星星带去全部的暖意。

……不负真诚不负卿。

 

 

Fin.

 

这个冬天特别冷啊啊啊啊!真的打两行字就要缩手进被窝暖暖(。

我设定里的黄小天就是小太阳!直拳选手!告白哭了是因为年纪小!以后飙起车就是疯狂小狼狗!(≖ ‿ ≖)✧


【20201023/为了过审改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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