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琛

甚至连北极更新都没有了☃
【文被屏蔽了80+篇/补档随缘】

《Heaven Sent》[钻A/御泽](下/Fin)

◎Written By 颜未臣

[御幸一也×沢村荣纯]

❀一个如果沢村没有去青道,命运要如何扳回正轨的故事。

❀宛如晨间剧/码字BGM:《If You're Hearing This》-Hook N Sling / Parson James / Betty Who

❀上篇:❤❤❤

 

“你这样的球,可没几个捕手能接得到。”御幸一也将手套扣在嘴前,站在投手丘边对他说道。

“为什么?”沢村荣纯一脸茫然,“我投的不是直球吗?”

御幸一也摇头:“你的握球方式不固定,手腕脱球的时机也晚,投来的球便会无规则的上下起伏飘动,对一般的捕手来说并不好接。虽说不好接的球,也很难被击中球心,但一旦打者没有出手,捕手还没接住,那就是很大的失误……过去肯定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沢村荣纯握紧了手心的球。

“不要以为直球是最好的球路,是能拿到好球数的球才是真正的Nice Ball。想学吗?”御幸一也放下了手套,对他弯起了眼睛。

“嗯!”沢村荣纯的眼睛就像春天的小鹿,在万物复苏的惊喜里好看明亮。

“那你也不算笨嘛。”御幸一也恶劣地拍了拍他的头。

“喂!”

男人笑着揽住他的肩膀,总是忍不住那一点点恶趣味。

他们坐在阴影下面,御幸一也握着一颗有些脏兮兮的棒球对他讲着四道缝线,和大致演示球的握法。

“……就是这样,其实你需要专业的监督教学,我只是个捕手,确实教不了你太多,你还是不想去青道吗?”

沢村荣纯默了一瞬:“我不知道。”

对于他的迟疑,御幸一也已经感受到了少年的动摇。

他有着自己的天赋,不应当没落在这样的乡间,他应当要有一片球场,应当要有一个投手丘,展示他的才华。

再没有比一个捕手更加珍惜一个好的投手了。

但御幸一也已经看过那些顶端的风景了,知晓那些赛场、那些荣誉乃至世人的认可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的梦想和热爱,一个人的价值和生命,那是要到一定年龄才会理解的东西。

他不想少年后悔。

“如果你喜欢,那么就努力做得最好吧。”御幸一也至多不过只能说这一句。

沢村荣纯笑了:“那当然!”

午后御幸一也陪着少年练了投球,然后又在相同的时间在校门前送他回家。

沢村荣纯踏着朦胧的光线走出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男人的影子被夕阳的光线拖得纤长,英俊的面目在逆光的阴影下模糊不清,潮热的风卷过几根绿油油的稻叶,落在他足边。

年轻的少年克制不了那种忽如其来的冲动,朝男人大喊道——

“御幸!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半小时后,御幸一也与沢村荣纯一起坐在沢村家的餐桌上,一起被沢村母亲用温柔的目光打量着。

“您是青道的老师啊,谢谢您对我家荣纯的照顾了。这孩子太固执了,他爸和家里爷爷这几天出远门了,还一直打电话让我劝他去东京,但他不愿意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御幸一也笑了笑:“我知道的,也谢谢您的招待,这几日怕是要叨扰了。”

“没事没事!”沢村母亲又看向一边的少年,温声道,“我们只是希望他能明白我们一番苦心。”

“妈!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聊天了!”沢村荣纯大口嚼着米饭,成人之间的交谈不自觉地令他反感……为他好,都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青春期的叛逆反骨总是不自觉在呼唤他内心的自以为是和桀骜不羁,少年初长成的自豪感抗拒被掌控和引导,单纯而可笑的固执着。

但依然陷在隐隐不安里。

他身处成长期的茫然里,色厉声荏一般拙劣掩饰。

“你这孩子……”沢村母亲担心地望了他一眼。

御幸一也自知身份不适合,没有多言。

晚上,沢村荣纯绕着房子一圈圈跑步,宣泄过分旺盛的精力,而御幸一也倚在阳台栏杆边看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过去的时光留多久,即将枯竭的生命还剩下多少时间。

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他无从知晓。

夏夜的月光皎洁,乡野间偶然经过的萤火虫像星星一样微闪,风里有好闻的田埂味道,时间像是被放慢了。

跑完步的沢村荣纯洗了个澡,披着毛巾在御幸一也身边坐下,发梢上的水滴落在木地板上,深了一块又一块。电视里不断回放着夏甲的比赛录像,棒球被击打出的轰鸣夹杂在解说员的声音里,看台上的啦啦队奏起了鼓舞的声乐,绿色的球场荡漾着热情。

像是浇在灼热锅底的一滴油,滋滋作响,蒸发烟气。

御幸一也穿着向沢村妈妈借来的旧衣服,有些困倦地看着电视画面,屏幕落下的光点扫在他的镜面上反射白光。

他抬手摸了摸少年乱糟糟的头发。

“头发真软啊。”

栗子一样的颜色,毛茸茸的,着实有点可爱。

沢村荣纯才洗过澡,瞪向他的眼睛湿润明亮,令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晚上多少有点凉,不擦干容易生病。”御幸一也又一次为少年擦起头发,趁机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怎么跟我妈妈一样麻烦……”少年嘟囔了一下,顺势低下的目光落进了男人敞开的领口里隐隐露出的胸肌线条,有些脸热,却又忍不住继续偷看。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就像一头慵懒的雄狮,它健壮的身躯、英俊的鬃毛,总是吸引着幼师本能的靠近、模仿和学习,这是自然界的法则之一。

“以后如果加入棒球队了,不要一昧盲目地加强自己的训练强度,提前透支自己的精力……运动员的职业生涯是很短暂的,你还在生长期,要学会正确掌握休息和训练之间的平衡。你今天跑太久了,一会自己按摩放松一下腿部的肌肉,缓解一下疲劳再睡觉比较好。”

御幸一也边说着,收起了毛巾,替少年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啊!”少年有点气呼呼的。

男人有些恶劣地捏住他脸颊上鼓起的肉,回道:“因为我是捕手,你是投手啊……”

“你又不是我的捕手搭档!”

“哦……”御幸一也眨眨眼,“你不想要我来接你的球吗?”

少年还未学会如何掩饰自己,一瞬间涨红了脸,仍然倔强地说:“你又不能一直站在我前面的本垒上。”

御幸一也想了一想,道:“只要你愿意,会有一个我,应该可以……和你一起为进入甲子园努力吧。”

沢村荣纯一愣,便不相信地笑了一下:“你又要骗我了!你又不能变回高中生!”

御幸一也一手撑着下巴,偏长的刘海从高挺的鼻梁滑落,从镜面上一擦而过,他微微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夏夜里越发清晰,嘴边微微上扬的弧度似乎暗含什么寓意:“……只要你想,没有什么不可以。”

夜深的时候,运动一天的沢村荣纯尽管觉得疲倦,但仍然不能入眠。他就着窗前落进的月光看向睡在房间中间铺盖上的男人,只能看出大概的身形轮廓,黑色和皎白各自交织,窗前的纱帘被风吹得微微晃漾。

少年掀开被子,赤脚从床上走下来。

他坐在男人身侧,在稀薄的月光里看他微微翘起来的睫毛,英俊逼人的五官,旧T恤松开的大领口中露出的肌肉线条,锁骨间凹陷的阴影。男人就是像天外来客一般意外出现,他亦师亦友,引导着他如何投球和挥棒。

他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交付的信任,令他冲动得将男人带回了家。

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沢村荣纯偷偷地抓住了男人的一只手,翻了过来,在模糊的光线里小心地摸了摸他指间和掌中的老茧。

这是一只常年握着球棒的手……应当是柄沉重的金属球棒。

他无法克制内心油然而生的艳羡。

在他小心翼翼地打算放下男人的手,回去睡觉的时候,忽然被熟睡的男人反扣过来握住了手腕。

对上男人的目光,沢村荣纯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你、你没睡?”

失去镜片的遮挡,男人俊逸的五官更具有攻击性,他打着哈欠坐起身,声音有些沙哑:“怎么,做噩梦害怕了吗?”

沢村荣纯不知道怎么说。

“嗯?”没听到少年回答的男人偏头看向他,因为近视的缘故,视线的焦点并不固定,眼角还挂着惺忪的泪滴。

“没、没有……”夜袭被抓包的少年无比窘迫。

御幸一也又打了个哈欠,单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少年的头:“唉……好了我又不会笑你。”

男人有些强硬地拉着少年一条手臂在枕上躺下,沢村荣纯一脸懵逼地躺上还带着男人身上体温和气味的枕褥,还未及解释,就感到男人的手轻拍了拍自己的背,哄小孩似的,他嘴里还念叨着“没事了”。

沢村荣纯本想直接起身解释一下,偏头就见闭着眼睛的男人困得已经半梦半醒,却仍然用一条臂膀揽住了他,他想离开却又不忍吵醒他。

男人的心跳声均匀而规律,还散发着太阳暴晒后味道的枕褥里已经覆上属于男人的味道……有点像干燥后的洋菊花,又有点像凝固的冷泉水,温暖又清新。

在另一个人的体温里,听着空调外机隐隐的嗡鸣声,沢村荣纯睡着了。

梦里光怪陆离,漩涡一般的光影将他带向一场巨大的球场上,满目的象征着勃勃生机的绿色,内野褐色的土地散发泥腥,微微隆起的投手丘上站着戴着棒球帽的投手,隔着裁判隐隐露出蹲在本垒捕手的身影,一记外角球破风而来,带着剧烈的轰鸣,白色的光影偏离轨道越过裁判的头顶重重砸向背后的铁丝网——砰的一声像是炸弹,瞬间点燃了他的愤怒!

他无法克制那瞬间的情绪,但同时他又像局外人一样,冷静地看待自己的愤怒,他听见自己的骂声夹杂在一阵不满的嘘声里是多么醒目,他看见捕手站了起来打开了脸上的护具,朝看台——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望去。

明明是那样糟糕的局势,捕手却依然笑着,眉目在热烈的阳光下如此俊朗,胜似熟悉的某一个人。

那应当是谁……

光影和画面旋转之中是缓慢而细小布料的摩挲声,陷下去的锁骨阴影和含着星星的眼眸,温暖干燥的气味吻过他的眼皮,他情不自禁地蜷紧了身体。

翌日,起晚了的沢村荣纯独自从地铺上醒来,灼热的阳光晒得木地板微微发烫,他盯着米黄色的天花板,有些困惑地想去想起些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外面隐隐传来几声狗吠,低沉的嗓音是男人在说些什么。

少年坐起身,沉默了几分钟才清醒过来。

御幸一也起得早,见沢村荣纯在身边睡得香甜,无奈笑笑便蹑手蹑脚离开了房间。沢村邻居家养了一只柴犬,御幸一也在庭院里隔着栅栏逗着狗,笑得很高兴。

这样平静而简单的日常或许是最好。

在相遇后的这一个星期里,男人指点着少年的姿势,不仅仅是投球,还有挥棒和守备,不同局势下的战术,捕手的大局观,团队配合的各种方法。这些不曾知道的知识和技巧令他着迷,不需要他人多说,他便清楚如果继续留在原地,他永远无法领略最好的投手丘上是什么样的风景,而甲子园的梦想更是无从企及。

他知道,他应当作出什么样的决定。

在球场待得久了,他与御幸一也回去的时候晚了,太阳已经沉入地平线,星星在夜空闪现。蛙鸣与蛐蛐的声音被他们踏在脚底,风拂过肩头与耳后,仿佛有人一直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御幸一也看着头顶的星星,有什么微小如尘埃的情感和秘密从眼眸中一闪而过,被涌上来的时间洪流覆没而过。

“沢村,你想成为什么样的投手呢?”

“成为日本第一,”沢村荣纯的目光坚毅,哪怕说出的话是如此荒诞可笑,“最好的那一个。”

御幸一也低笑出声:“这还真是……蠢村式发言啊。”

“哼!你才蠢!”倔强的沢村荣纯偏头瞪了他一眼。

“那想好了吗?愿意去东京了吗?”

“……嗯。”

御幸一也揉了揉他的头,笑道:“勇敢地上吧,少年。”

“那我去东京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沢村荣纯别扭地问道。

御幸一也想了想:“可以的……大概。”他想起那个十几岁的自己,恶劣又毒舌,应该会把少年欺负得不行。

“哦!”沢村荣纯看起来很高兴。

御幸一也微微笑起来。

似乎……快到了他离开的时刻。

晚上,御幸一也单独同沢村妈妈谈了一会话,关于最近收留他的感谢,关于沢村荣纯现在想要前往东京的意愿,关于沢村荣纯以后的棒球生涯,他以一个曾经的职棒选手,为沢村妈妈打消了一些对沢村荣纯未来可能性的疑虑。

回到房间里,沢村荣纯正看着一档整蛊节目,吃着西瓜便笑。

御幸一也无奈地揭下他沾在嘴角的一枚西瓜籽,小声吐槽了一句:“真是个小孩啊……”

耳尖的沢村荣纯并没有错过这一声,气得一双猫眼都瞪圆了:“你才小孩呢!”

御幸一也坏坏地挑眉,拉起T恤下摆停了一瞬又放下去,好看腹肌闪现,差点闪瞎了少年的眼。

“小孩,那你长好了吗?”

沢村荣纯涨红着脸,才吞咽下去的西瓜还在舌尖弥留几分腻人的甜味,令他说出的话有些磕绊:“快、快了!”

御幸一也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沢村荣纯看得真的十分想打人。

熄了灯后,在地铺躺下的御幸一也伸出自己的手指看了看,月光铺过的光线隐隐透过指甲和掌心,散着点点光点。也许是梦……他甚至有些羡慕,这个世界的自己。

御幸一也离开的那一天,正下着连日晴天以来第一场雷阵雨。

云层厚积,雷声隆隆,瓢泼大雨洗刷着地面和房屋,田野里的作物垂着枝头,被冲洗成更为浓郁的绿色。

沢村荣纯有点感冒发热,吃了点药裹在被子里半梦不醒。

御幸一也坐在他的床边,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他摸了摸少年滚热的额头,为他掖好了被角。

“以后要听监督的话啊,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想了想,御幸一也又开口,“那个‘我’……青道的御幸一也如果让你生气了,要忍着点,不要作出那么可爱的反应,他会爱上欺负你的感觉……说实话,我的心眼一直都不怎么好呢。”

男人摸了摸少年的头发,柔软的发丝从指腹间穿过,留下顺滑的手感。沢村荣纯微微睁开了眼,却又被药效和困意冲散了神志。

朦朦胧胧间,他似乎听到一句“你只要叫他声哥哥,他什么都会妥协的”。

然后有一个温热而柔软的东西轻轻触及他的额头,便是浓浓的黑暗覆没了他。

他沉入最深的梦境里。

他看见了一间贴满海报的房间,自己趴伏在书桌前绞尽脑汁地写着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电脑屏幕里播放着比赛实况,镜头扫过球棒又落在了白色的棒球,他的内心很着急,拼命地想要看清自己面前报告上题目的字眼,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目光又忍不住看向屏幕,球场、跑动、投球、挥棒和汗水,交织的人影令人热血沸腾。

复杂的情感重叠在一起,令他坐立难安。

他最后还看向了屏幕。

垒上的投手投出了四坏,下一位站上打区的是四棒,看台上传来了不小的欢呼。

护具挡住了打者的脸,他紧张地看着。

内角球,直捣胸前!

打者塌腰,球棒用最漂亮的曲线划过空气,在棒球飞行的轨道上击中了球心——乓的一响!棒球被直直打向右外野,飞出内野区域!还在飞行!在外野手追上球之前,球落在了被漆成绿色的铁丝网上!

再见全垒打!

“御幸!御幸干得漂亮啊啊啊啊啊——”

他听见自己兴奋地大喊道。

墙上贴着职棒各大投手的海报,其中唯一一张的捕手,护具下的眼前还戴着黄色的护目镜,英俊的面目像是晨间剧里的男主角,叫女主角沉溺其中、不能忘怀。

他像一个最普通的粉丝,追逐着关于棒球的一切。

最顶尖的赛事里,他能得到的,只是看台上的一个位置。

事情好像不应当是这样的……万众瞩目的投手丘不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吗?

不对……

这样不对……

沢村荣纯咳嗽了两声,忽然睁开了眼睛,额间的冷汗和灼热的体温一同撞击着他涣散的精神,他抹了抹涩疼的眼睛,才发生自己竟然落泪了。

他坐起身,喉咙里像含着铅块,烫得几乎无法呼吸。

抬起手背擦了擦眼里的泪,沢村荣纯被无法抑制的悲伤裹挟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望着外面,摇曳的纱帘后被雷阵雨不断拍打着的窗。

阴沉沉的天色似乎隐喻着曾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沢村荣纯竭力想着,但也不知道梦里面的自己是遭遇了什么。

噩梦吗?梦到了什么……考试考砸了?登板爆投了?还是丢了王牌背号?

忽然一道闪电劈下,天色闪了闪,隆隆的雷声再一次响起来,雨势变得更大了。

九月,沢村荣纯背着包告别了亲人和朋友,坐上了前往东京的新干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低烧了几天痊愈后,就转变了心意,想要去东京的青道,为进入甲子园这样厉害的梦想拼搏一次。关于生病前那一段时间的记忆已模糊不清,他寻不见缘由却也不甚在意。

而十七岁的御幸一也此刻正在青心寮同结城哲也下着将棋,阳光和秋风从窗前落下,吻过他执棋的指尖,他的手指微微一颤,棋子忽然掉进棋盘。

结城哲也看向他:“御幸?”

御幸一也摇摇头:“没事。”

 

 

 

那应当是最好的时候,他们相遇时会有一个无与伦比的好天气。

 

Fin.

 

      

因为之前发烧……没能码字赶上池面的生日(士下座。

很久没写御泽,写的都是什么……






没想到吧!

他们睡的第一晚……荣纯小天使是梦yi了(*/ω\*)

四舍五入就是一辆……成熟男人的荷尔蒙堪比那啥真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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