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琛

甚至连北极更新都没有了☃
【文被屏蔽了80+篇/补档随缘】

《沉睡的长庚星》[叶魏](17-18)

◎Written By 颜未臣

[叶修×魏琛]

❀哨向设定/有私设❀

❀码字BGM:《Immortals / Centuries Mashup》 —— Sam Tsui



17.

 

重踏故土,旧去蒙翳的记忆纷至沓来,他被含着雪花的风迷住了眼睛。到处都是熟悉的味道,熟悉得一切都像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一般,心脏在怦怦跳动,他怀念却又恐惧。

魏琛睁开眼睛,与等候的喻文州一同走进军部隐藏在核废区险要地势下的指挥部。白色的偌大建筑物在山谷内贴崖而建,险峻的石头尖峰是最完美的屏障,附近的沉积流沙无形中建起了一道天然保护带,阻挡着可能误入的人。

岗哨核验了喻文州的身份后便放行。魏琛对没走几步就需要开启一道白色闸门的长长甬道并不陌生。在十一二岁的他被带离核废区的第一天,有人牵着他的手,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进去,然后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那时年幼的他对未知的将来忐忑不安,而如今的他对应当要做的事仍然犹疑不定,他无法信任叶修的长官和其他上级,但他却要依靠他们的力量找到他,这是一个矛盾的命题。

他已经开始后悔当初没有留下叶秋的联系方式,没有主动了解和参与叶修的家庭,以至于此刻他只能孤身一人为叶修而战。若叶修有什么好歹,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和叶修的家人交代。

猫又感受到他的惶恐,紧紧地贴在他的腿边,脚下的蓝焰因为警觉而燃得格外旺盛,后颈的毛发竖起,处于紧张状态的猫瞳亮得惊人。

魏琛一路垂着头,直至跟随喻文州走进一间作战室时才抬起眼。他看见座位上的人们齐齐朝他望来,目光里的意味各种各样,幸灾乐祸的、紧张不安的、惊讶好奇的……

他更觉烦躁,食指和中指忍不住搓了搓,喉间发痒。

人性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这样的。

所谓的作战会议因为魏琛的参与只充满了官腔和毫无意义的动员,拨给了他十来个叶修原本麾下的兵,要他在一周之内找到叶修的下落。

喻文州将魏琛送到叶修小队士兵的安置点前,就在喻文州离开之前忽然停住,对魏琛意味深长地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凡是体制就有它的规则,南区首长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鲁莽冒进又贪好军功,很快领导层就会洗牌了。你无须过于忌惮,只要找到叶长官就好了。”

喻文州朝他敬了一个军礼,脸上的微笑恰到好处,却让魏琛觉得心凉到谷底。

次日,魏琛独自入了主城,在一家酒店的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他的长相令前台小姐觉得熟悉,她在递房卡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魏琛抬眼瞥了一眼她肩上的花栗鼠,漫不经心地道:“我很多年没回来了。”他接过房卡,提着黑色的箱子,微微弓着背走向电梯。

前台小姐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看着他消失在电梯门后,手指戳了戳花栗鼠毛绒绒的肚子。连味道都有些熟悉,她想。

等到一个小时后,正在和人换班的前台小姐在被她遗忘的记忆里忽然想起了男人是谁,惊讶地呆站在原地——从前那个Judas尚未瓦解时,想要攀上高枝摆脱贫困的她曾参加过一次地下Party,与Judas一位小头目跳了一支舞,只可惜对方是个向导,没能共渡美妙的一晚。

那夜舞池光怪陆离,暧圌圌昧的呻圌圌圌吟与粗鲁的荤话在阴暗的角落此起彼伏,哨向结合时散发出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发酵,勾起人类内心最隐秘的欲圌圌圌圌望。爵士音乐慵懒缠绵,相贴时的肌肤温热,男人贴在她耳鬓边落下轻轻一吻,揽着她的腰离开了会场。

外面的星月明亮,风里的土腥味掩盖了催圌圌圌圌圌圌情的香氛,她看着男人靠在檐下点起了一支烟,手腕曲折的样子性感迷离,西裤掩不住身体变化,鼓鼓囊囊的地方昭示着本能。

但男人说话的声音却是沙哑而平静:“刚成年的小姑娘不该来这样的地方,你会被罪恶吞噬的。”

她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羞愧难当。

可是在核废区,把自己当人是活不下去的。

当值的时间到了,向导女孩离开酒店,走进红灯区的一家酒吧,化上艳丽的浓妆,穿上暴露的服装,拿着酒混入了人群中间,同酒客一杯杯喝着酒,谈笑风生,可是笑着笑着却忍不住眼角涌上的湿润。

她在光影的阴暗中轻拭眼角——原来那年Judas的战火与屠戮中,男人并没有死去,他依然好好地活着。他应是有了哨兵,身上的味道不像过去那样好闻,却令人感到平静。

夜色靡暗,魏琛倚在窗前燃起一支烟,咬在唇齿间。这座罪恶之城灯火喧嚣,熟悉的景色令他麻木,却总是让他想起混乱的过去。

雪花一片片凋落,模糊夜色,寒意如冰。

魏琛知道回来后,倘若过去的老朋友活着,必会一一找上门来。时间无多,凭借着结合后的哨向感应,他只知道叶修尚且活着,但绝对不好过。他能感觉到他大致所在的方向,可是核废区这么大,茫茫荒漠,他仅凭这虚无缥缈的感应想要找到人简直痴人说梦。

他清楚过去的Judas,却不了解如今的Judas。这样一个能在短时间复兴,并且重新掌控住一座城的组织机构,必然有盘根错节的利益联合、实力雄厚。南区军部只想凭蛮力夺取,势必要付出许多代价,这座城里艰难苟活的人们,大多会像蝼蚁一样死去。

在他入城的第六个小时,一只白头海雕停在了他的窗台。

原本趴着的猫又忽然起身,直直对上老朋友锐利的眼睛。

魏琛熄了烟,对那只海雕瞥了一下嘴角:“你居然还活着……老林,我想找你帮个忙。”

翌日清晨,魏琛早早退了房,趁着天亮前的黑暗提着箱子向着城北的一幢房子而去。二十分钟后,他见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林杰。

“好久不见。”魏琛坐在沙发上,脚边靠着自己的猫又。

“嗯。”林杰还穿着一身睡衣,眼眶微红,似是一夜未眠。

“你闻得出来,我有哨兵了,”魏琛不作寒暄,开门见山地道,“我只是想要带他走,其他的事与我无关。”

“真是军队的人?”林杰沉声。

“是。”

“老魏,从前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和任何一个哨兵结合,因为你从来就不像是一个向导。有些时候,你反而清醒得令我害怕……那时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一个趋炎附势、胆小怕死却又爱装腔作势的人,Judas以为用钱就能掌控你,”林杰十指交握放在膝上,脸色凝重,“但我知道那不是你。你充满可笑的幻想,救过许多人,可核废区就是泥沼,救起来的人很快就又沉下去了。”

魏琛默不作声。

“人的欲望都是魔鬼。现在的Judas你都无法想象里面是些什么人,可我如今也要依靠他们生存。我是商人,唯利是图,你知道你的请求会让我损失多少身家?”

“老林……”

魏琛声音滞涩,听来更令林杰难过。

“不过我不在乎,”林杰忽然笑了一下,“我希望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谢谢。”魏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苍白的语言无法表达他的感谢。

林杰送他出门时拍了拍他的肩,还在他的口袋里放了一盒上好的烟草,轻道:“祝福你。”

魏琛道:“你也是。早点离开这里,安全不了多久就要乱了。”

林杰朝他点头以示明白。

魏琛得了林杰的消息,在城北外找到了正在搬运物资的卡车,Judas的基地人口众多,每几日就要从主城补充大量物资。但他没有盲目听信老朋友的消息,仍然戒备着没有靠近。直到卡车装载好往外开去时,魏琛才联系了军部划给他的那几个人,喊人跟了上去。

核废区的人生来多疑,善于诡辩与欺骗,这是生存必须要学会的。

魏琛不敢轻信。

城中的气氛日渐紧张,察觉到了眼线监视的魏琛在黑市中装模作样买了几件武器便抓紧时间离开了主城。

魏琛看了叶修之前留下的报告,不过只字片语,写得非常随便。他从叶修的一个士官口中得知,叶修这厮一向都是随便写写报告,口语化用词曾经被上级批评过,但仍然是我行我素,说什么面子工程太浪费时间才不配合搞这套。

魏琛看完了书面材料,然后去病房里探望了一个受伤的副官。副官的信息不算太有用,倒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在叶修带人匆匆离开他们当时驻扎的据点之前,叶修在一家红灯圌区的酒吧和一个Judas小头目的亲戚打架,起因是一个陪圌酒的女向导。

副官描述时有些难以启齿,尽管他不太想在自己长官的向导面前把长官说得这么浪圌荡,但叶修确实在那时行事张扬而轻佻,不是一掷千金为红颜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十足让他们这些老师人难以理解。

但意料之外,魏琛并不生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怎么这么清纯啊,你们叶长官这撩向导的手段,多学点,以后追小女朋友小男朋友什么的肯定用得上。”

副官愣愣地“哦”了一声。

魏琛看着更加想笑,自顾自嘟囔了一句“怎么老狐狸手底下全是没开荤的小狼狗”就站起来。

“好好养病,以后学着点。你们叶长官没有其他人说得那样没用,要我说,整个南区也就叶修有点智商——一群只会打仗不懂战术,没事就只会瞎逼逼的士兵,才不知道有什么用。”

魏琛出了病房,筒靴打在地面的声音打破刺耳的安静。

冬季的凛冽寒风刮着窗,时间未曾静止,心脏仍在澎湃跳动。

 

 

 

18.

 

想要了解Judas的情报,最快的途径当属枕边人。

魏琛过去是这座城情报网的主人,有些规则他再熟悉不过。他坐在昭姐的床头,为她的烟斗里填着烟丝。年老色衰的昭姐倚在床头,指甲上仍有未褪尽的酒红色,陈得发暗,她接过魏琛点好的烟斗,咬在涂得腥红的嘴里。

蜡黄的面色被她用白色的粉底覆盖,甚至还画了微微上翘的眼线衬起她的眼形,抹不平的纹积在她额头与眼后,早早花白的发全都染了黑色,假装不曾老去。

“你离开那年,还是我为你买了新衣服,那个男人牵着你的手,我看着你们离开的背影。”昭姐将烟斗托在手上,“我知道他不会带我走,却不想他连回头都不肯。”

“很多年了,你回来了又走,现在竟又回来了。我早知这座城静不了太久……还记得你小时候病得昏迷的时候都不忘拉住我的衣服,生怕我也抛下你就走,现在你已大了,昭姐老了……”

魏琛握住她的一只手,常年被脂粉侵染的手指皮肤虽然松弛却依然柔软,他握得很紧,像是要将自己的暖意渡给在冬日里发冷的女人。

被褥上卧着的一只黄莺睁着湿润的黑眼珠望着他,明亮的毛色已经淡去,它啾啾叫了一声,却无法再为他唱一支儿时的安眠曲。

“姐,对不起。”

“哪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们这里的人不都是这样活着吗?你有你的路,姐有姐的路……你不用说,姐也会帮你的……能见你一面,昭姐已经觉得很好了。”昭姐朝他笑了下,不如曾经美艳,却目露慈祥。

他们过去共同的交集不过短短十天,却积累下半生的情谊。

昭姐一生爱钱,辗转于各种男人之间游刃有余,主城大半女昌女支都在她手下。意外的是她最终结合的哨兵只是一个自己手底下看门的男人,不仅普通平凡,甚至长得也一般。

……唯有魏琛知道,那个哨兵的背影轮廓有多么像昭姐一生唯一爱过的人。

哪怕人心冷漠,总还是有活着的一点真实叫人惦念半生。

得到了从昭姐的情报,魏琛整理之后正准备去找喻文州,却先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会找他的人并不多,魏琛本以为会是哨兵酒馆的人,接起来却是叶秋。

叶秋声音有些沙哑,极为疲倦:“嫂子,抱歉才联系上你。我哥的事情家里都知道了,父亲已经向军部施压,这几天都上下打点好了,今天南区首长的免职命令已经下去了……我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军部,父亲在来的路上,会临时接手,他身体和脾气都不太好,请多担待。

“至于我哥哥,就要拜托你了,叶家还没有这样被欺负过,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忌。”

魏琛听完之后沉默了一瞬:“叶家……首都区的那个叶家?”

叶秋听了也是一愣:“什么?嫂子你不知道?”

魏琛:“……”

“我靠我哥那个王八蛋!他是不是智障啊?!”叶秋这两天忙得像狗,情绪本来就不好,忽然就脱口大骂,“他丫的什么傻帽儿,什么都不知道是跟这儿骗婚吗?””

魏琛:“……”怎么办,感觉自己一起被小叔子骂了,还不敢还嘴。

“你等我哥回来,看我爹不把他吊起来打!”叶秋气得声音都在抖。

“嗯,”魏琛有点想笑,“辛苦了,有消息了再联系。”

魏琛等叶秋说完才结束通讯,算得上好消息,他抱起资料去找喻文州。

这些天他已经明显得感觉到叶修的精神状况越来越不好,他根本就不敢睡,也根本睡不着,流失的每一分秒对他来说都重要无比。

在魏琛来到核废区的第六天,天上忽然停了雪,云层后露出金色的太阳,晴得似乎连风都暖了起来。

叶修的状态已经无法继续维持孟加拉虎的现行,Judas给他注射的哨兵精神亢圌圌奋剂对他基本已经失效。他全身的骨头都在疼,靠在石壁的一角,闭眼休憩。

他终于在每日给他注射药剂的白大褂口中知道了药剂是什么。

——Judas居然想要清洗掉哨向的标记。

因为哨向标记的不仅仅是信息素,还有精神体,所以他们想要在他和白虎身上试着抹去向导的痕迹。叶修能感觉到对魏琛的感应日渐迟钝。

他不太担心自己,只是忧心万一真让Judas洗掉了标记,会不会对仍维持着哨兵标记的魏琛造成伤害。

他的手心里攥着一颗花费多日磨尖的石头片,是仅存的武器。

叶修感觉到魏琛很靠近了,他一定在寻找着自己,但这种日渐稀薄的感应是否可以令他找得到正确的方向?

而家里大约已经知道消息,老头子估计要折腾个天翻地覆,说不定国会已经被他掀了一地桌子,母亲身体不好希望别知道免得忧心,叶秋……叶秋随便吧。

……讲道理还是以前的部队好,智商在线,齐心协力搞事情,哪里像南区部队边出任务还要在内部勾心斗角争军功。讲道理要认真玩手段,傻逼领导玩不玩得过叶修还真难说,只是叶修还保有最后的忠诚,不愿以最糟糕的想法去揣测上级,谁能想到都在前线了,还敢跟他玩这一手。

混乱的思绪在他的脑中来来回回,以至于精神不济的他甚至于没有听见远处嘈杂的脚步声——直到第一炮被打响,整座山都为之一颤。Judas的基地建在一座山体内部,以山为掩体,通道四通八达。

在第一波侦察兵跟随运送物资的卡车抵达此处、蹲点数天终于确认了入口的次日,刚赶到的军部首长叶将军当即下令强攻,根本没有顾忌仍被困为俘虏的儿子叶修。当叶将军的命令送到魏琛这里的时候,魏琛早就在天亮前独自离开了。

喻文州无奈地对传令官一笑:“我拦不住。”

同一时间,许多贫民窟的孩子穿梭在核废区的主城,敲响着个别人的家门,传递消息。某个酒店的前台小姐醉了一夜,早晨被翻墙进来的小男孩晃醒,人还没有睁开眼睛手里就得了一张逃命的纸条。

没有人知道……在叶将军带来的部队整合完毕,重重包围主城即将炮轰城门之时,城内的人已经少了三分之一。

当叶修又一次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隐约中闻见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它像山林,也像水泽,它是繁茂馥郁的树林,也是开着鲜花的草地和泥土,最为浓郁和纯粹的绿色光影恍惚而动,坚固的囚门在强大的冲击力之下被破开。

在那道门前站着的是熟悉的人。

他们曾相拥取暖,曾肢体圌交缠,在夜里、在白昼,说着毫无营养的对话,一同渡过无所事事的每一日。

那人朝着他走来,而他根本就站不起来。

他只有睁着眼睛,望着那人逆光下的脸。

魏琛在叶修面前蹲下,松开了握枪的一只手,拇指拭去叶修嘴角的一点血污,他露出一个叶修格外熟稔的、调侃的笑。

“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叶修看着他的眼睛,眼眶有着不知道是疲惫还是动情的红色,颧骨瘦得凸起,下颌生满粗糙的胡茬,瞳孔却明亮似星,像是看到了某些渴求的东西而熠熠发光。

山体在晃动,石壁间抖落着细微的沙。枪声、爆炸还有跑动的声在一瞬间似乎离开他们了。

叶修伸出脏污的手,像以前那样捏住了他的下颌,仰头极轻的吻了他的唇。

“抱歉,”叶修的声音因为缺乏精力而显得有些气力不足,“我本来以为我能处理好的。”

魏琛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指腹摩挲过上面的伤痕,平静说道:“老叶,我们回家吧。”

“嗯。”

魏琛扶着叶修站起来,门口跑进来杀得眼睛冒绿的猫又,一见到哨兵,凶得要上天的黑猫立马顺了那些炸起来的毛,迅速地跑到叶修腿间,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他。

魏琛一见便闭眼睛道:“卧槽我的天……能不能不要这么嗲啊。”

叶修忍不住一笑,又半弯下身摸摸它的头:“小猫。”

“你行不行要不要我背你?”魏琛根本不想看蹭着叶修撒娇的黑猫,问道。

叶修虽然很想拒绝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骨头都在疼,他们拿我试了药,可能有副作用。”

魏琛也不多说就在他面前弯下身,叶修趴上他的背,双手圈过他脖颈,魏琛将他稳稳背起,猫又走在前方回头看着他们。

“啧,你怎么这么轻了?”

叶修将头靠在他肩窝里,半闭着眼:“吃得太差……回去要多弄点好吃的。”

“真多事……你精神状态太糟糕了,别说话也什么都别想,不然影响我状态。”魏琛皱着眉。

叶修弯弯嘴角,搂住了他的脖子,什么都没说。

他们走了一段路,过道上有不少魏琛来时留下的尸体,魏琛冷漠地盯着前方的路,猫又警觉地走在他们身边。整座山隐隐在晃,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它就要崩塌,但魏琛已经将他的山背在了身上,无所畏惧。

熟悉的体温、交迭的呼吸都令人安心。

叶修忽然道:“我把戒指弄丢了……回去再买一对吧。”

“……生死关头,你还在惦记戒指?”魏琛看着前面出现的敌人被猫又拦下,明明灭灭的蓝色火焰将人覆没。

“诶,老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正视一下我们的婚姻。”

“狗屁婚姻,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地绑定了好吗?我认识你前后才几天就他妈去领证了!”魏琛咬牙切齿地道,对着又一个冲上来的哨兵张开了自己的精神力,藤蔓一般锁了上去。

叶修哈哈笑,然后说道:“这可是命运。”

“滚蛋!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明就是我被你忽悠了!”

“我觉得你很喜欢我啊,怎么,现在后悔了?”叶修忽然亲了一下魏琛的脖颈。

“卧槽!叶修你他妈这么有力气就给我滚下来!”魏琛背着叶修躲开前面飞来的一道暗箭,但通道狭隘闪避不及,就要射中魏琛左臂的一刻,叶修头也不抬地伸出左手抓住了箭柄,反握在手里丢在了地上,掌心被挫裂了,但疼痛已经根本无法打消他此刻的喜悦。

“唉,老魏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叶修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力,攒得那点全用在接住那根箭上了,他搂住他脖颈,这一次声音小了很多,“小心点,老魏。”

魏琛最终背着叶修走出了那座吃人的山。太阳绚丽明亮,地面的雪化成的水渗进盐碱地里,土黄色的岩石渐渐露出它本来的痕迹。

而叶修已经在魏琛的背上失去了意识。

离开凶杀之地的魏琛终于察觉到了古怪——他们的标记似乎出了问题。

 

 

—To Be Continued. 

 

  

为和谐词操碎了心(。感觉写得有些乱,可能是有些事情我不太喜欢写得太直白吧。

我真是爱看这种千里救夫的戏码,我可能还会再写一万年ᕕ( ᐛ )ᕗ

可能再一更就完结了吧?黄小天对不起,你的酱油居然都没林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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